*私设如山
*时间线在很前面很前面（天知道我看到黑水出场那一刻尖叫成什么样了
*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虐（bushi
*渣文笔，轻喷
这世上，哪有什么如果。
【黑水殿永不会似天宫那么温暖，黑水殿是死的，漆黑一片，寒得很，里面只供着一具尸体——那是真正的地师——连贺玄都不愿在这里待久。天宫不同，万神齐乐，灯火如梦，人人脸上带着笑意，似乎每时每刻都是良辰吉日。
贺玄想，天宫之所以这么暖，一定是因为师青玄。每次见到师青玄，那人都是带笑的，拿着一把风师扇，喊他明兄，师青玄的眼眉弯弯，像是有星星从他的眼瞳里掉下，砸在地上散着光。
可贺玄太冷了。他冷了太久太久，受不了这暖，这会把他灼伤的。】
“明兄，你真是嗝，我师青玄最好的嗝，朋友！嗝！”师青玄颇不安分的趴在他的肩头，酒嗝打得一个比一个响。
“安静点。”贺玄动了动，师青玄快要滑下去的头又回到肩上。天界总是有宴饮，庆祝什么也好，什么也不庆祝也罢，那些神官们总会找到一万个理由聚在一起，一番歌舞升平，好不快活。
贺玄本就性情孤僻，身负血海深仇，向来不会去赴这种约，神官们吃多了闭门羹，就熟了他这性子，久而久之就不会邀上他。但师青玄生来爱这种宴会，每次都落得的一个酩酊大醉，谁来收拾这烂场子？不消说，定是贺玄这“风师大人最好的朋友”。
“那就拜托地师大人了。”贺玄想起那群小神官意味不明的笑，心里没来由感到不快。
师青玄现在笑嘻嘻地环住他脖子，呼出的热掺着酒气吹在贺玄耳朵上，“明兄，我现在嗝，很高兴。”
“嗯。”贺玄潦草应付着，只想快点把师青玄送回风水殿，自己好落个清闲。
“我超高兴的！”“嗯。”
兴许是听出了贺玄的不上心，师青玄委屈地嘟起嘴来，更凑近了贺玄一点，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脸，“明兄，你都没有问我为什么高兴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贺玄头微微偏回去，脸恰好擦过师青玄的唇。师青玄收紧环住他脖子的手，开心地向着天宫明净的天空大喊道：“他们说，地师是我风师最最最最好的朋友！”
听到这话时，贺玄顿了一下，像是心口被人用什么敲打了一下，不重，但带着一丝丝疼。
贺玄马上又冷淡地回答：“不是。”
“明兄！”
【贺玄也会做梦，繁花十里，落霞如火，师青玄在他身旁快活得像只出笼的百灵鸟，伸手折下垂下的桃枝，他朝着自己笑盈盈地挥舞，桃香沾了他一身。贺玄此时应是笑着的，浅浅地笑，似乎不想让面前的人察觉。
多好啊，这时他不是负着仇恨的黑水玄鬼，他只是个陪在好友旁的普通人。
一朝梦醒，梦中人可还在眷恋？】
“坐好，别乱动。”今天的风水殿空空无人，师无渡该是又有什么要务缠身，可奇怪的是连一个小神官都不在，难不成都去参宴了？
贺玄不耐烦地把师青玄牢牢按在床上，伸手去帮他脱去外衣。师青玄倒真是乖乖听话，坐在床沿，也不说话，只是盯着贺玄咯咯笑着。
不得不说师青玄的这件外衣真是繁琐，一层一层的令人咂舌。雪白的衣服柔软得很，金色的纹理雕在上面，还落着零落金屑，难怪从远处看像是闪着光，如此夺目。
贺玄漫不经心地想，师青玄的衣服和自己一点都不似，他无论何时总是一袭黑衣，漆黑如夜，加上自己沉默少言，也不怪师青玄总说他跟个影子般徘徊在天宫。
他想，若自己是影，那师青玄定是光，耀眼的，明亮的······
他的眸子明澈干净，仿佛永远都染不上脏，这是自己从不曾有过的。
【如是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的恩怨，如是我真为地师明仪，你真飞升成风师······】
解开衣袍，贺玄只觉得师青玄的皮肤真是极白，那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才养得出的，如瓷如雪，又薄薄的似宣纸般透彻。师青玄的脖颈露了出来，上面挂着一个镀金的长命锁，隽秀的字刻着“长命百岁”。
长命百岁，长命百岁，贺玄盯着这块长命锁，眼瞳渐染上了血红，青筋突起，他的手指不自觉收紧，好一个长命百岁！
你可知你的得道飞升，长命百岁，是踏着我的血泪枯骨而生的。
“明兄。”师青玄突然轻声唤他，恨意还来不及藏起，抬头，贺玄恰好对上那闪着光的眸子，似是盛着满天的星辰，轻轻眨动就会掉落下星子。“你······”唇突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，师青玄姣好的面容在一瞬被无限放大，贺玄惊愕地看着他，方才的怨恨灰飞云散，那如霜般的心弦终是被谁拨动了一下，结成的雪抖落在地。
这个距离太近了，近得贺玄看得清师青玄泛红的眼尾，像是涂了胭脂般红艳。贺玄想到师青玄的女相，一身素色白裳，三千青丝用一根银簪松松固定，眉心点着一颗花瓣形的朱砂，一双水色烟光的眸子眯起来，声音清脆地喊他“明兄”。
鬼的身子本就是透骨的冷，可此时贺玄的心里却感到了一股热，那是师青玄赐给他的。宛如初生的暖阳，柔和的，洒在他的心头，消融着他心檐上的那一落白。
心脏跳动的感觉似又重回到贺玄身上，一声比一声重，而且越发剧烈。怕唇上柔软的触感害了心神，魔念像棵毒草在心间发芽，贺玄觉得自己的脸颊也发着烫，猜是师青玄喝的酒残留在了唇上，沾着酒香，连着自己也喝醉了。
这个吻很单纯，也很漫长。师青玄在分开时还舔了舔他干燥的嘴唇，惊得贺玄一怔。他盯着师青玄泛着水色的唇，张张口，话还未说出，师青玄这始作俑者就先出了声，像是奶猫慵懒的绵音：“晚安，明兄。”
言罢身子就软了下去，头触到素白的枕上，呼吸声悠长起伏，算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。
贺玄愣愣地拂过他熟睡的面容，由那精致眉宇一直到透白的脸颊，最后指尖滑到那红通的唇，他才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，忽然起身，掉头就快速离去。
堂堂一个绝境鬼王，此刻却如此狼狈地逃离。
【可这世上，哪有什么如果。】
铁链打在冰冷的地板上叮当作响，贺玄亲手拧下师无渡的头颅，热血飞溅，沾了师青玄凌乱的白衣上，似是宣白的纸溅上褪不去的殷红。
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他对着师青玄笑，丝丝笑意泛着冷。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，他在笑谁？那头颅被拧下的师无渡？还是面前失魂落魄的师青玄？
亦或是他自己。
“我想死。”师青玄半跪在地，两眼呆愣愣地盯着他，说出的话仿佛落了一层雪碎在地上，黑水殿暗，连带那昔日明明如光的眸子都黯淡了八分。
【深水之渊，穷尽相引。去者苦多，始欲而伤。天地反复，何能方兴。】
“你想得倒美。”
【莫失莫忘】
莫忘。
TBC
PS:之后大概会写个师青玄视角吧
最后面有引用《风花雪月》里的歌词（我不太懂原作歌词是什么意思，只是单纯的引用而已不要喷我（顶锅就跑